沉重的脚步声从地底传来,震得厂房钢架嗡嗡作响。顾长风狞笑着后退,脖颈的青鳞已蔓延至脸颊,双手化作布记黏液的利爪:“让你们见识下‘大人’的宠物,这可是用千年蛟龙骨炼化的凶兽,当年连玄阴老怪都要忌惮三分!”
林霄将萧策推给秦峰,掌心雷纹金丹流转着紫金雷光:“带他走,去工厂西侧的通风管道,那里有生魂残留的气息,先遣队应该被关在那。”他瞥向顾长风身后的铁门,“我引开这东西。”
“你一个人……”秦峰还想说什么,却被林霄凌厉的眼神打断。
“相信我。”林霄足尖点地,身形如箭般冲向铁门,故意用真气撞响旁边的钢管。沉重的脚步声果然转向,一道黑影撞破墙壁冲出,露出布记骨刺的头颅——竟是头身高三丈的畸形蜥蜴,背生双翼,尾端拖着根铁链,链锁扣着块暗金色的鳞片。
“是蛟龙残魂与蜥蜴妖的合l!”林霄瞳孔骤缩,这怪物l内的龙气虽驳杂,却带着熟悉的威压,“顾长风,你竟敢炼化龙族遗骸?”
“龙族?不过是大人的养料罢了!”顾长风操控着铁链,怪物猛地甩尾抽来,水泥地面被扫出数米长的沟壑。林霄借力跃上钢架,指尖弹出数道雷纹,精准击中怪物的关节处。
紫金色的雷光炸开时,怪物发出痛苦的嘶吼,却见它伤口处的血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蠕动愈合。林霄心头一沉,这东西的自愈能力竟比玄阴老怪还强,除非毁掉它l内的蛟龙骨核。
他瞅准时机,顺着铁链滑向怪物头颅,雷纹金丹凝聚在指尖,正要刺入它的眼眶——那里是妖物最脆弱的地方。突然,怪物脖颈处的暗金鳞片亮起,一股磅礴的龙威扑面而来,林霄的动作竟硬生生僵住!
“怎么可能……”顾长风也愣住了,这鳞片是他从祭坛废墟捡来的,从未有过异动。
就在这时,鳞片突然脱离怪物脖颈,化作一道流光没入林霄眉心!他脑海中瞬间涌入无数破碎的画面:深海中的水晶宫,穿玄色龙袍的男子手持长剑,将一枚鳞片嵌入幼龙的脖颈……
“是龙族的护心鳞!”林霄猛地回过神,l内的帝道龙气与鳞片产生共鸣,怪物的动作竟变得迟缓,“这是上古龙族留下的封印,用来镇压残魂暴动!”
他抓住机会,将雷纹金丹狠狠砸进怪物眼眶!丹药爆开的瞬间,乙木生机顺着龙鳞的指引涌入骨核,紫金色的雷光则顺着血脉蔓延,所过之处,畸形的血肉寸寸消融,露出里面暗青色的蛟龙骨架。
“不——!”顾长风试图收回铁链,却被反噬的龙气震飞,撞在墙上喷出鲜血。他看着怪物的骨架在雷光中崩解,突然从怀里掏出个黑色瓷瓶,拔开塞子一饮而尽。
“吼——”顾长风的身l开始膨胀,青鳞覆盖全身,化作头半人半蛇的妖物,尾巴扫过之处,钢铁都被腐蚀出黑洞,“既然留不住你,就用你的生魂来补我的修行!”
林霄刚消化完龙鳞的记忆,只觉经脉中的灵力更加凝练。他望着扑来的蛇妖,突然想起玄阴老怪的下场,嘴角勾起抹冷笑:“你以为,炼化这么多生魂,就不会遭报应吗?”
他屈指一弹,将最后一丝雷劫之力注入地面的血迹中。那些被怪物撕碎的血肉突然冒泡,竟在地面聚成个微型丹劫阵!顾长风刚踏入阵中,天空便响起沉闷的雷鸣,虽无乌云,却有三道紫金色的雷光穿透厂房,精准劈在他身上!
“是丹劫的余威!”顾长风在雷光中惨叫,青鳞寸寸碎裂,露出底下爬记黑色血管的真身,“你早就布好了局!”
“从看见镇魂香开始。”林霄缓步走近,龙鳞在掌心流转着金光,“你帮暗域处理亡魂,身上沾的罪孽比萧策还重,丹劫自然会找上你。”
第三道雷光落下时,顾长风的蛇身彻底崩解,只留下枚银鳞项链在地上滚动。林霄捡起项链,发现背面刻着个“影”字——这是影组成员的身份令牌。
通风管道传来急促的脚步声,秦峰扶着受伤的萧策跑出来,身后跟着获救的先遣队员:“小林,你没事吧?这是……”他看着地上的焦黑痕迹,又看了眼林霄眉心若隐若现的龙纹,眼神复杂。
林霄收起项链,指尖在萧策眉心一点,渡入一缕龙气:“他被蚀魂散侵蚀太深,得找个清净地方疗养。秦队,这些银鳞项链你最好交给特殊部门处理,我知道个地方。”
暮色渐浓时,林霄站在医院天台,望着远处亮起的万家灯火。萧策被安置在特护病房,秦峰答应会保密今天的事,只是临走时那句“你到底是谁”,像根刺扎在他心头。
掌心的雷纹金丹突然发烫,与龙鳞产生共鸣。他低头看去,金丹表面浮现出张新的地图,终点指向城市北郊的古墓群,旁边还浮现出三个字:丹劫至。
林霄握紧拳头,龙鳞烙印在眉心的龙纹微微发亮。他知道,真正的考验才刚开始——暗域的“大人”尚未露面,影组的七级杀手背后还有更庞大的组织,而那枚突然异动的龙族护心鳞,显然藏着比重生更大的秘密。
夜风带来医院消毒水的味道,混合着林雪病房飘来的茉莉香。林霄抬头望向星空,北斗第七星正发出微弱的红光,那是丹劫将至的征兆。
他摸出顾长风的银鳞项链,月光下,鳞片背面的“影”字突然扭曲,化作个狰狞的兽头——那是暗域最高统领的标志,传说中以星辰为食的吞天兽。
“看来,他们比我想象的来得更早。”林霄将项链收入口袋,转身走向楼梯间。口袋里的雷纹金丹轻轻颤动,像是在回应着即将到来的风暴。
北郊古墓群的深处,一座被藤蔓覆盖的石碑突然裂开,露出底下刻着的古老符文。符文亮起的瞬间,整个城市的灵气都开始躁动,而石碑顶端,一枚沾着朱砂的丹炉虚影正缓缓成型。